2 中間
宇宙不是中立的
邪惡是不能克服的。我和你開始創造任何東西,藝術、商業、科學、愛情,或者走向我們更高、更高尚的版本時,we uncork from the universe, ineluctably, an equal and opposite reaction.
那個反應就是心阻。心阻是主動、智慧、變化多端、惡毒的力量——不知困倦、無情、無法撲滅——其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們成為最好的自我、達成更高的目標。
宇宙不是中立的,是積極地敵對的。
我們永遠不能消除心阻。心阻不會走掉的。但我們可以智勝之,且可以招募和心阻一樣強大的盟友。
一件我們永遠、永遠不能讓自己做的事就是看輕心阻、低估心阻、不把心阻當回事。我們必須尊重心阻。
填補空白
在那張書寫紙上我們寫了最重要的事情。現在該幹什麼?填補空白。
現在做研究
現在你可以研究了,不過保留在那個食譜上。做研究可以或早或晚,但不要停止工作。永不在最主要的工作時間做研究。
研究可能有趣,可能有誘惑力。這是其危險。我們需要,我們愛。但我們必須永遠不能忘記研究會成為心阻。
劇作家是怎麼工作的(How Screenwriters Pitch)
他們的一個訣竅
- 殺手般的開場
- 中間的兩個主要佈景
- 殺手般的高潮
- 主題的簡明陳述
換句話說,他們在填補空白。
任何項目或事業可以分成開端、中間、結尾。填補空白,然後填補空白之間的空白。
畫滿畫布
第一個完整的工作草稿,規則:盡可能快地完成。
不要擔心質量。行動,不要反思。勢頭是一切。
就像是惡魔在你的脖子旁呼吸,用他的叉子來撮你的屁股那般到達結尾。讓這個項目的第一個版本從 A 到 Z,用你盡量快的速度完成。
不要停,不要回頭,不要思考。
終止所有的自我評價
內心的批評家?他的屁股在這個建築裡是不被允許的。往前走,不要恐懼,不要自我審查。你聽到腦海裡的聲音,就關掉。草稿不是拿來評價的。
在最初的草稿裡面,只有一樣東西是重要的:完成一些事情,不管是多麼有瑕疵,多麼不完美。你不被允許自我評價。
越瘋越好
越黑越好,就像是理所當然。終止自我評價不只是意味著關掉腦海裡「你是傻逼」的聲音。這也意味著從死板的期待中解放自己——從我們認為作品「應該」成為的樣子解放自己。
保持愚蠢。遵循你那反傳統的、瘋狂的心。
想法不是線性而來的
我們把觀念分成開端、中間、結尾。理性想法會慫恿我們遵循那個順序來做我們的工作。
錯了。
想法是根據它們自己的邏輯而來的。那邏輯不是理性的。不是線性的。我們可能在結尾之前到達中間。我們可能在開端之前到達結尾。準備好。不要拒絕。
我不管在何處,口袋裡都有錄音機。我想法一來,就記錄下來。因為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就會忘掉。你也會忘掉。
沒有什麼是比打開錄音機,聽到你自己的聲音述說你已經完全忘了的美妙想法還要有趣的事情了。
過程
整個過程分為兩個階段:行動和反思。行動,反思。行動,反思。永遠不要同時行動、反思。
行動與反思的定義
在寫作當中,「行動」意味著把字寫到紙上。
「反思」意味著評價紙上的東西。
對第一稿,我們輕視反思,著重行動。
我們說「Trust the soup」,意思是繆斯、無意識、Quantum Soup。水手揚帆,相信風(隱形,他不能看見也不能控制)會出現,引領他們航行。
你和我揚起畫布來捕捉想法。
我們說「保持愚蠢」,意思是不要自我審查,不要沉迷在自我懷疑當中,不允許自我評價。
忘掉理性想法吧。玩。像孩子一樣玩耍。
為什麼這種純粹本能、直覺的方法會奏效呢?因為我們的想法(我們的歌曲、我們的芭蕾、我們的新餐館)比我們更聰明。我們的工作不是控制想法;我們的工作是想出想法是什麼,然後讓其存在。
答案永遠是「是」
當想法在腦子裡浮現,我們想「不,太瘋狂了。」……那就是我們要的想法。
我們想「這個概念完全不可行……我應該花時間在上面嗎?」……答案是「是」。
不要質疑 Soup,永遠不要說不。答案永遠是「是」。
心阻的反面
前面說過,宇宙不是中立的,是積極地敵對。這是真的。但在每個自然法則背後都有相等而相對的法則:宇宙同樣也是積極地樂善好施的。你應該正在感覺到這樣。你應該感覺到順風。
心阻的反面是幫助(Assistance)。
一個正在進行的作品會形成自己的能量場。你,藝術家或企業家,對作品傾注愛;你用激情、意圖、希望灌注。這是嚴肅的魔力。宇宙做出回應,宇宙沒有選擇。你正在進行的工作產生自己的重力場,由你的意志和注意力創造。這個場吸引相似的實體來進入軌道。什麼實體?想法。你以一首歌的幾個碎片開始,現在你已經有歌劇的一半了。你的意志和洞察開始了這個過程,不過現在這個過程自己獲得了生命和衝力。
不中立的宇宙踏進了反心阻的領域。產生了正面的相對力量。
幫助是創意表現的宇宙、永恆力量,自從宇宙大爆炸之後,其角色便是把潛力變成存在之物,把夢境轉化為現實。
保持工作
Stephen King 說他每天都工作。7 月 4 好,他生日,聖誕節都在工作。
我愛這樣。特別是在這個階段,勢頭就是一切。保持進行。
關上門,除了家裡的急事或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保持工作,保持工作,保持工作。
保持工作,第二部分
有時在星期三,我會讀一些在星期二寫的,我會想,「真是垃圾。我討厭我寫的,我恨自己。」然後會在星期四讀一樣的段落。讓人驚奇的是,一夜過後就變得出色了。
忽略掉虛假的負面評價。忽略掉虛假的正面評價。兩者都是心阻。
保持工作。
保持工作,第三部分
我忘了說了?保持工作。
行動/反思,第二部分
到現在為止,我們的座右銘一直是「行動,不要反思」。現在重訪這個理念。
一個星期至少兩次,我會在繁忙的工作中停下來,和自己開一次會。我問自己,再一次,關於這個項目:「這東西他媽的到底是關於什麼的玩意?」不斷精煉你對主題的理解,不斷讓其細化。
這是任何創意努力中最傷人的難題,也是激起最可怕的心阻的行為。
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地獄。
一周兩次,和自己開會,停下來反思「這個項目是關於什麼的?」「主題是什麼?」「一切元素都服務於主題嗎?」
填補空白,第二部分
問自己:「缺少了什麼?」然後填補空白。
現在我們在搖擺
我們已經在項目上花了數星期了。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我們建立起習慣和節奏。我們有了勢頭。
想法源源不斷。我們的電影、我們的新生意、我們擺脫上癮的自由道路形成了重力;產生能量;其場產生吸引。不管我們所有的自我懷疑,工程逐漸成形,成為自己。
人們對待我們也有所不同。我們交了新朋友。我們開始感覺專業。我們開始感覺似乎我們知曉了沒有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最好的是,我們享受自己。
然後……
牆壁
然後我們撞上了牆。
「你是傻逼」的聲音回來了,在腦海裡遊蕩。
我們知道自己在恐慌,但我們不能停下來;不能讓自己停步不前。我們已經達到了……
野獸……的……腹……中
歡迎來到地獄
現在你遇到了不幸。現在你感覺到症狀。現在你準備聆聽。下面十章是這本書最重要的部分。勾勒出了心阻的七條原則以及兩個測試。這些原則統治、成為你現在經驗的所有事情的根基。這些測試是為你的。
第一條原則:敵人是存在的
在我們感覺良好、社會安全網、高自尊的世界,你和我已經被洗腦到相信沒有邪惡,人類的本性是可以趨於完美的,每個人、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更好。
我們幻想自己在世界上看到的黑暗和心底的感受僅僅是幻覺,可以被合適的照顧、合適的愛、合適的教育、合適的基金消除。
不可能的。
敵人是存在。有著智慧的、主動的、有害的力量,來反對我們。
第一步就是認識這點。
認識本身就是極其強大的。這拯救了我的生活,也會拯救你的。
第二條原則:這個敵人是不能和解的
我們正在體驗的敵對、有害的力量不是玩笑。是不能蔑視、不能輕視的。是來真的。「會殺了你,會像癌症一樣殺了你。」這個敵人充滿智慧、詭計多端、無法和解、無法撲滅,而且還相當無情、破壞力強。其目的不是妨礙你、阻擋你、拖延你,目的是殺了你。
這是心阻的第二條原則。
第三條原則:這個敵人在你心中
心阻來自於我們。
第四條原則:敵人在你心中,但不是你
這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在腦海裡聽到心阻的聲音,你並沒有錯。
這不是你的「過錯」,你沒有做什麼「錯」事。你沒有「罪」。我也在腦海裡有著同樣的聲音。畢加索、愛因斯坦都有。如果你有頭腦,在裡面就會有心阻的聲音。
敵人在你心中,但不是你。擁有這個沒有道德判斷。你「有」心阻,就像你「有」心跳一樣。
你是無罪的。你保留著自由意志以及行動的能力。
第五條原則:「真正的你」必須與「心阻的你」鬥爭
在自我的領域站著騎士和惡龍。你就是騎士,心阻是惡龍。騎士和惡龍唯一可能的交往就是戰鬥。戰鬥是生死之戰,一拳一拳肉搏。
第六條原則:心阻是第二生起的
首先生起的是想法,是激情,是我們為之興奮的作品的夢,創造出來,嚇壞地獄。
心阻是恐懼的、微不足道的、二流的自我對勇敢的、慷慨的、最好的衝動創造自我的回應。
心阻是創新自我太陽投下的陰影。
這意味著心阻的惡龍在揚起醜陋的頭,在我們臉上噴火之前,在我們心中已經存在強有力的力量,召喚出這頭野獸,來與之對抗。
衝動先行。這股衝動就是愛。
對材料的愛,對工作的愛,對我們把作品作為禮物提供的兄弟姐妹的愛。
惡作劇的爬樹調皮蛋就是我們的朋友。她是我們,她是我們更高的本性,我們的自我。在心阻的面前,我們需要記住她,牽著她的手,從她那裡獲得力量。
恐懼的反面是愛——對挑戰的愛、對工作的愛,純粹高興的激情,對我們的夢想孤注一擲,看看能否成功。
第七條原則:心阻的反面是幫助
幫助代表夢。夢是你的項目,你的視野,你的交響樂,你的創業。愛是在想像你項目完成時填補你心的激情和熱情。
心阻的兩個測試
每個問題都只有一個正確答案
測試 1
「你到底有多麼想要?」在下列詞語當中作出選擇
- 有所涉獵
- 感興趣
- 好奇但不確定
- 熱情
- 全心全意
如果你的回答不是最後一個,放下這本書,扔掉吧。
測試 2
「你為什麼想要?」
- 為了女人(男人)
- 錢
- 為了名聲
- 因為我應得
- 為了權力
- 為了證明那老傢伙(或前任、母親、老師、教練)是錯的
- 為了我對生活/人類應該的樣子的洞察而服務。
- 為了樂趣或美感
- 因為我別無選擇
如果你選了 8 或 9,你可以留在島上了(雖然只有一個正確答案,但 8 和 9 確實是一個答案。)
如果你選了前面 7 個,你也可以留下來——但你必須立刻在態度調整會議室(Attitude Adjustment Chamber)當中檢查一下自己
態度調整會議室
在進入這個地方之前,你不能帶任何東西進去,你在門口檢查一下:
- 你的自負
- 你應得權利的感覺(Your sense of entitlement)
- 你的不耐心
- 你的恐懼
- 你的希望
- 你的憤怒
你也得扔掉:
- 所有根據你出生意外方面的憤懣,比如,你生來多麼被忽略/被虐待/被不公正對待/不被愛/貧窮/難看
- 所有根據你出生意外方面的優越感,比如,你生來多麼富有/可愛/高大/瘦/聰明/漂亮/被愛
- 所有隨後獲得(比如出生後)的前面兩者的任何特質,不管是多麼令人自豪或值得嘉獎。
你唯一能夠留下的物品是對作品的愛,完成的意志,以及服務道德的、創意的繆斯的激情。
大打擊
我們幾乎完成了,但不可避免地……每一件事情都會有打擊(Everything crashes.)
大打擊容易預測,在任何領域的事業裡,我們都實際上放著鐘錶等其出現。對它有信心吧,肯定會發生的。
大打擊最壞的部分在於沒有東西可以讓我們為之準備。
Ring the Bell
SEAL 海軍對候選人的訓練在美國軍隊裡大概是在肉體上最殘酷的。在其訓練裡頭,有個鐘(Bell)。候選人不能再承受痛苦多一會—— 在海洋裡遊 6 英里或 15 英里的負重跑或不睡覺、不吃東西的身心考驗……他承受了足夠多的痛苦,要退出了,他站起來,敲鐘(rings the bell)。好了,結束了。他被逐出去了。
你我都有一個鐘懸在頭上,在野獸的肚子上。我們會敲嗎?
SEAL 海軍和你我面對的有一個區別。
我們的考驗更加艱難。因為我們只有一個人。我們沒有教官,對我們大吼大叫,打我們屁股讓我們繼續前行。我們沒有朋友,沒有同行受苦的人,沒有外在強制的結構。沒有人餵我們、給我們地方住、給我們衣服穿。我們沒有客觀的里程碑。我們不能區分自己做得好不好。我們完成的時候,如果這樣的話,沒有人會在那裡等著祝賀我們。我們沒有香檳,沒有沙灘派對,沒有執照,沒有印章。我們的戰鬥,不能解釋給任何人聽,無法和任何人共享,亦不能尋求任何人的幫助。
我們和 SEAL 的候選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鐘。
我們會敲,還是不會敲呢?
打擊很好
打擊就是地獄,不過最後對我們好。
打擊意味著我們失敗了。打擊不是指我們輸了。打擊意味著我們不得不成長。打擊意味著我們在學習什麼東西的門口,這意味著我們正在變得更好,我們正在獲得我們技藝的智慧。打擊迫使我們發現什麼能夠奏效,什麼不能——以及理解區別。
不管原因是什麼,大打擊強迫我們回過頭來,解決問題。
薩特說「他人即地獄」,但在這裡,我們即地獄。
驚恐很好
創意的驚恐很好。為什麼:我們最大的恐懼是對成功的恐懼。
我們成功,也就是開始克服自我懷疑、自我破壞,在技藝上有所成就,進入到更高的層次——這時驚恐來襲。
我們經歷恐懼時,這意味著我們將要跨過門檻。踏上更高的台階。
驚恐很好。這是我們正在成長的信號。
回到第一步
在野獸的肚子裡,我們回到盟友身邊:
- 愚蠢
- 頑固
- 盲目的信念
我們太蠢了,無法退出;太執拗了,不能回頭。
在野獸的肚子裡,我們回想起兩個公理:
- 問題不是我們。問題是問題。
- 處理問題。
問題是問題
專家不把成功或失敗涉及私人(A Professional does not take success or failure personally.)
我們項目遭到打擊並非反映我們作為人類的價值。這是一個錯誤。是問題——而問題可以得到解決。
回到那張黃色的書寫紙上。我們哪裡走錯了?火車哪裡開始脫軌了?在我們那張書寫紙的某處——開端,中間,結尾——在最後的部分,主題的概括……在某處藏著答案。為什麼這麼難找到?因為難所以難。
壞消息是,問題是地獄。
好消息是,這只是問題而已。不是我們。我們並不是毫無價值、邪惡、瘋了。我們只是我們,面對問題而已。
處理問題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稱之為重寫,第二部分
不管一個作家、藝術家、企業家多麼偉大,都終有一死,都會犯錯。對付心阻並沒有保障。他會受到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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